愛與和平～小氣豬

上回說到小氣豬在路邊試吃西域小攤販的花生點心，深覺香甜可口，便指示肌肉虎購買若干當車上零嘴。卻不知一場風波就此而起……

肌肉虎問道：「老闆，這糖怎麼賣啊？」小攤販對曰：「一兩三塊，要切多少？」口音極重，哇拉哇拉又講了一串，邊說邊比畫著那一大塊花生糖，又拿出一個磅秤，顯然是現切現稱重。肌肉虎道：「那幫我切十塊。」小攤販拿起刀子隨意量了一段說道：「要切這麼多嗎？」小氣豬在旁插嘴道：「小一點！小一點」於是小攤販略往裡縮，手起刀落，切了一塊下來。望秤上一擱，小小一塊糖竟然足足有十五兩，小販便說：「一兩三塊，十五兩四十五塊。」肌肉虎道：「可是我只要買十塊啊！」小攤販勃然變色道：「切多少是你同意的，現在我切下來你又說不要。」肌肉虎道：「我就說了要買十塊，你多切了還要我買，沒這個道理。」小氣豬道：「都切下來了不然老闆算便宜一點，我們付錢就算了」小攤販態度強硬道：「不行!就是四十五塊，一塊錢也不能少。」

於是三人就當街吵了起來，小攤販漢話不流利，難以溝通，又自故自的指天畫地，大聲咆哮，除了引來路人圍觀，又冒出幾個貌似好友的同黨把肌肉虎和小氣豬圍起來，現場情形相當危急。

領隊范先生見虎豬夫妻交涉不利，趕忙上前排解，說道：「他就要買十塊，你就切十塊錢給他，我們趕著要走了。」小攤販依然堅持不肯，態度越見囂張，領隊范先生亦不免動氣道：「那我們不買了！」轉身便走。小攤販一夥人追上大喊「買東西不付錢啊！」小氣豬掏出一張十塊錢的鈔票道：「總之我就只願意付十塊錢，你要不要賣？」見小攤販狀似態度軟化，小氣豬便付了錢。

沒想到鈔票一到手，小攤販不但不交貨，竟然又開始跳針：「一兩三塊，十五兩四十五塊。」繼續追著小氣豬要錢。小氣豬怒道：「剛剛就說十塊你也同意了，現在又反悔，做生意哪有這樣的！不然十塊錢還我，我不買了。」伸手欲奪下小攤販手上的鈔票，領隊范先生見繼續爭論下去只是浪費時間，便道：「十塊錢算了，我們走。」沒想到小攤販見三人轉身要走，又硬將那塊糖塞進小氣豬手裡，死纏著要錢，臉色凶神惡煞，動作張牙虎爪，小氣豬抱著糖左閃又躲很是害怕，幸好都給肌肉虎擋下了。

領隊范先生指示小氣豬先去和眾人會合，接著把糖丟回給小販，只聽得雙方聲音越來越大。說時遲，那時快，小攤販使出一招傳自西域的[毒蛇尋穴手]趁領隊范先生門戶大開毫無防備時拍向他右肩，相當陰險毒辣，范先生側身倒退半步卸去來擊掌力，立即回敬一招[神掌八打]，逼得小攤販左支右絀；其他團員眼見情況不對趕緊上前拉人，一陣混亂之下，強者領隊范先生竟然硬是把小氣豬的十塊錢鈔票搶回來，並叫大家趕快上車，討不了好的小攤販最後只能悻悻然離去。

驚魂甫定上車坐下，一轉頭看見伍同學竟然提著一袋花生糖，不免大驚失色道：「莫非最後你買下那袋花生糖了？」伍同學苦笑道：「這是另一個攤販見我們一伙，便切了一塊硬要賣給我，不掏錢還不給離開，你們三個人在那邊爭論不休的時候，我這邊孤掌難鳴，他那個西域口音又說不清楚，只好花錢了事。」該花生糖索價四十人民幣，不知磅秤是否準確，也不知道製作環境衛生如何，伍同學見了傷心便丟進背包來個眼不見為淨。發生此街頭衝突事件，小氣豬又羞又氣，心情自是大壞。之後眾人前往「煙袋斜街」閒逛，又拜訪「茶博士的家」購買雲南普洱茶，小氣豬均無心觀賞遊玩，草草走過，敗興之至；內心暗自發誓再也不和街頭小攤販打交道。

晚餐餐廳位於一住宅區內的素食餐廳「荷塘月色」享用素宴，飯前小氣豬前往盥洗室洗手，巧遇團友徐老師，小氣豬不免寒喧兩句：「有聞夫子因前日長城風大冷到，今日腸胃不適乎？」徐老師苦笑道：「然，今日吾乃常山趙子龍是也！」小氣豬疑道：「此話怎講？」徐老師道：「七進七出啊！這不，現在又要戰了。」語畢躬身退入男廁，小氣豬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總算解了一下午的煩悶。

晚餐後，眾人便前往劇場觀賞大型樂舞秀「北京之夜」。導遊小高入場前給團員們打了預防針：「這表演就幾個漂亮小姐穿得這也露那也露的晃晃胸部，甩甩大腿啊！應該是比不上功夫表演那麼精采，您要打瞌睡也成，別打呼就得了。」到了演出中心發現門可羅雀，導遊小高還跟櫃檯小姐開玩笑道：「該不會晚上就做咱們這團吧？那萬一客人都不想看了提早溜走，您們台上還演不演哪？」說話間又有其他旅行團團員上門，這才免去櫃檯小姐一場尷尬。表演現場還有桌子，想來必要時還可以一邊用餐飲酒一邊欣賞演出。不過小氣豬並不喜歡這樣邊吃東西邊看舞台上的表演，感覺吃飯都不能專心，又對台上表演者很失禮，再者吃飯桌椅的擺放其實不利於觀看表演，要面對菜就得側對甚至背對舞台，前次去雲南的時候一邊吃過橋米線一邊看台上擺夷姑娘跳舞就不小心燙到舌頭呢！

燈光漸漸變暗表示表演即將開始，震耳欲聾的音樂想起，眾舞者穿著華麗的服裝，誇張的頭飾，魚貫走出，在舞台上排列亮相。表演分成幾個段落，首先是皇帝祭天的場景，舞者穿著宮廷服裝翩翩起舞，接著皇帝擺了幾個姿勢代表彰顯我大中華之威儀，然後就進入後宮夜宴的舞蹈，有扮成長袖舞俑造型的，也有酒杯造型的。接著是武戲，舞者在台上刀劍相向，金戈之聲大作，又有兵馬俑造型或漢唐武士造型的舞者進擊攻守，或是幾位勇士出來表演雙節棍長鞭流星鎚等武器，算是相當熱鬧好看的段落。接下來是仿敦煌壁畫的舞蹈，有飛天的仙女或是看起來像是泰國金光閃閃佛像的木偶舞蹈，接著很莫名的開始過新年，慶元宵，舞龍舞獅，十二生肖的人偶出來和觀眾握手發糖果，再來就是中國各少數民族一一上場，你跳一段草原賽馬，我跳一段苗族山歌，最後來一段京劇的武打場面，又有那變臉的表演，然後各朝代舞者上場，恭迎唐朝女皇威嚴繞場，頭尾呼應，表演結束。

表演整體說來是蠻精彩的，舞者的素質都挺有水準，幾個主秀表演者亦是可圈可點，總之是五彩紛呈，衣帶飄飄，音樂放得震天響，台上舞者是搔首共弄姿一色，乳浪與大腿齊飛，看得人眼花撩亂，還算值回票價。但小氣豬對於表演者的服裝可是頗有微詞道：「實在無法欣賞這種誇張的秀服，把咱們民族服飾改成如此不倫不類，曲裾深衣可以變成爆奶裝，苗族露肚臍還穿熱褲，旗袍開高衩就算了，竟然還變成斜肩露出整條手臂！更不用說那些高達五十公分的頭飾也太過誇張，這種衣服拿去日本紅白大賽給小林大嬸或是美川大叔穿還差不多，我拒絕承認這是中國各民族的服裝。」過了一會兒又抱怨道：「除了幾個跳主秀的很賣力之外，後面的伴舞，對特別是右邊數來第二個，單眼皮沒笑容那一位！你也跳得太不認真了吧！揮手踢腿都有氣無力，臉上還那麼臭是怎樣？」結果越是抱怨就越忍不住一直去看那位跳得不認真的舞者，邊看邊罵，罵著罵著……表演就結束了！真可謂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卻說表演結束後，小氣豬走回車的一路上都不停囉唆著肌肉虎，強烈表達對表演服裝的不滿，小氣豬又道：「像上次在昆明看的雲南映像我就覺得很好，把民族服裝稍改成適合肢體活動，卻不會太誇張，舞者就應該靠舞技這種真工夫博得觀眾喝采，而不是用那種中西合璧花花綠綠閃亮的服裝和誇張的頭飾。」說話間兩人上了車，聽到金主伉儷和同窗伉儷正在聊天，無巧不巧金主大人正發表到對表演服裝的看法……到底金主伉儷對表演看法如何？小氣豬又有何反應？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